“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咯!”
赫墨拉佐格摆了摆手,随后又爱莫能助地耸了一下肩膀,懒懒道:“唔……也可能是走了狗屎运吧?总而言之那家伙最后成功离开了域界。”
他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语气轻浮得就像真的对洛尔肯后来的经历不屑一顾似的。
当然了,旁人或许不明就里,但赫墨拉佐格自己心知肚明,他确实不清楚洛尔肯在死水深处遭遇了什么,又是凭借何种手段活下来的。
他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刚从长达数百年的沉眠中苏醒,由于久未进食而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只能小心翼翼地游荡于死水外围,生怕引起那些大家伙的注意——毕竟,那片区域的某些古老存在可是连全盛时期的他都不得不避其锋芒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狼狈不堪的洛尔肯。
那名浑身被鲜血浸透却强撑着一口气朝死水深处跋涉的人类经过他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问了几个关于域界结构和空间稳定性的问题。
想也知道,他一个魔物,哪来的闲工夫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狗屁理论?于是只把洛尔肯的问话当成是濒死者的胡言乱语,随口敷衍了几句,完事还嘲讽了一下对方的自不量力。
当时他并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而且他惜命得很,才不会犯傻跟过去,因此只是待在原地目送洛尔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向那个他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地方。
他记得自己等了一小会儿,想着能不能分到点残羹冷炙,可后来他仅仅是感应到从那片区域传来的些许能量波动,还不等他仔细探查,那波动就归于沉寂再也捕捉不到了。
直至最后他都没能等到预想中的食物,那个人类进去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无音讯,他还以为对方早已尸骨无存,连灵魂都化作了域界的养料。
谁成想几个月前他突然受到召唤再度降临现世,重见天日时第一个看到的人正是已成为新生教会教宗的洛尔肯。
他是怎么做到的?
赫墨拉佐格至今都没搞懂,区区一个人类,就算其灵魂强度比寻常生物坚韧几分,侥幸未被域界中无处不在的暗物质侵蚀同化并且躲过了源源不断的魔物潮,那他又是如何离开那片险境返回现世的?
事已至此他也懒得深究了,域界那鬼地方,即使是他们这些生于斯长于斯的魔物都有许多不敢涉足的绝对禁区,或许洛尔肯那家伙真撞上了什么狗屎运也说不定。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填饱肚子。
四百多年了……
每每回忆起那段因被封印而日益虚弱的岁月他就恨得牙痒痒,如今好不容易挣脱束缚重返现世,他必须趁此机会饱餐一顿,弥补数百年的亏空,恢复巅峰时期的力量!
他死死盯着眼前严阵以待的勇者和海妖,垂涎欲滴地舔了舔嘴角——他们身上的气息比起那些被疫病折磨而死的普通人类的灵魂味道醇厚得多,是极其难得的滋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