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韧惊出一身冷汗，稳住身形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好险好险……这玩意儿比打架刺激多了。”

吃了这小亏，他更加谨慎，不再一味求高求快，而是开始专注于应对复杂气流。他故意寻找山风变化剧烈之处，感受着不同方向、不同强度的风如何作用于光翼，练习着如何用最细微的真元变化来调整姿态，保持平衡。

时而如一片落叶，随风飘荡，忽上忽下；时而又努力模仿蝶舞，试图做出更精巧的转折和滑翔。失败仍是常态，偶尔还是会失控窜出去或者猛地坠下一段，但恢复稳定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知不觉，日头已近中天。竹韧的真元消耗巨大，额头布满细汗，精神却愈发亢奋。

他停留在离崖边十余丈外的半空，望着远处天地交界之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豪情与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真元大量灌入身后光翼！

“嗡！”

青光骤然明亮，那幻化的蝶翼仿佛凝实了一瞬，猛地向前一扇！

下一刻，他整个人如一支离弦之箭，不再是先前慢吞吞的滑翔，而是带着一股初具规模的冲刺速度，朝着前方空旷的云海疾射而出！

狂风瞬间扑面，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发丝向后飞扬。脚下的山岩林木飞速向后退去。这种速度带来的刺激感远超之前！

他努力维持着身形，克服着高速下的气流冲击，感受着真元在体内奔腾，与天地之风抗衡又借力的奇妙感觉。虽然飞行轨迹还略显生硬，速度也远未达到法诀描述的极致，但已然有了几分御空飞行的真正模样！

他在云海之上绕了一个大圈，最终缓缓减速，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稳稳地落回了山顶那块巨岩之上。

双脚踩实地面，青光敛去。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但他脸上却洋溢着畅快淋漓的笑容。

《木蝶御空术》，初窥门径！

虽然离大成还远，但至少，他已真正摆脱大地束缚，拥有了翱翔于天际的能力。

三个月光阴，如白驹过隙。

云隐山巅，已成为竹韧专属的演武场。每日天未亮，他便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此，直至日上三竿，甚至霞光满天。

此时的竹韧，立于崖边巨石，身形沉稳，气息内敛。与三月前的笨拙慌乱判若两人。

心念一动，甚至无需刻意运转法诀，《木蝶御空术》便已自然响应。周身青光流转，不如最初那般明亮刺眼，反而变得温润内敛，那幻化出的叶脉蝶翼光纹却愈发清晰凝实，纤毫毕现，仿佛真是由无数灵叶与光蝶之翼交织而成，微微扇动间，与周遭天地气流的感应敏锐到了极致。